一生大笑能几回,斗酒相逢须醉倒。

【唐宁卿】重华夜雨


·唐宁卿×你
·对人物的性格判定根据内测前八章
·ooc归我,服装细节微私设
·微博@长安夜听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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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华堡夜雨如坠。夏夜的雨成滂沱之势,空气混了重重的泥沙气味,腾起雾来也是凝重的。虽未及秋,却已有萧索之意。

你想起许久前,他带你看重华夜景。彼时你还是堡中囚,一边担心着青梅竹马的师兄和路遇的田先生,一边小心翼翼在堡里寻找出路。他早已看透你的小心思,但一路都未点破,任你左顾右盼东张西望。你也看穿他的用意,十分量力地听了他的劝告,没有暗中生事。那晚夜风吹拂,他腰间的挂饰叮铃作响。

你曾以为重华堡乃险恶之地,绝不会再入第二次。可你没想到,你会为了他共三入重华堡。一次是被掳进,二次是去拒婚,三次是他重伤。

你收到飞鸽传书便快马加鞭赶往重华堡。你着实没想到,像他这样“一直都很认真的人”,也会受伤,还是重伤。你一直以为他是看似轻慢懒散,实则心有计较十分谨慎。你想嗔怪他,可看到他面色苍白,头冒冷汗地躺在榻上,心里一绞,未有多言径直走到榻前。

阿言见她来了,躬身道:“五姑——”

“娘”字还未出口,阿言就被小动瞪了一眼,又被阿行撞了一下。想起“小五”和“五姑娘”都是唐宁卿的禁忌,连忙改口道:“姚姑娘……少爷流血已止,伤口也已包扎好,如今服药睡下了。”

你凑到榻前,拧了毛巾,为他拭去头上的汗,却忽然被他喊了“小五”还一把抓住手。意动言行面面相觑,最后尴尬又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
因为受伤的缘故,他抓住你并没用多大力气,可你却觉得无法挣脱。他是斯文人,施针都像是行为艺术,甚少桎梏他人,更莫说箍紧女子手腕。现今像是拼命抓紧你的手,明明昏睡着,却陡然睁眼,眼里忽来一抹神采又暗下去,接着陷入昏睡。

他想看清什么?是做梦,还是清醒着?你皆不知,只希望他好好休息。为他掖了掖被角,顺手将药碗端了出去。

意动言行就在外面候着,四人面色各异。你把药碗搁在院中桌上,叹口气道:“一个一个说吧。”

他们像是早已排好顺序,当真一个接一个。小意先开口:“你为什么要拒绝少爷?”
接着是小动,面色不善: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
阿言神色纠结,半晌才道:“你的称呼是少爷的禁忌。”
阿行更是纠结,来回踱步了半天才道:“少爷……其实很想你。”

你如今的记性已比过去好了许多,便一个一个回答:“我拒绝自有我的原因;是你们飞鸽传书唤我回来的;你没叫我五姑娘我就猜出来了;这个……”
最后一个,你不知道如何作答。

你想他吗?从你们相识以来,你一直是想着他的。从被抓入重华堡,他便悄无声息地成了你心中的某种依靠。自己随时可能性命不保,可每每听到他慵懒调笑的话语,你都生出几分安心。

那时一日不见他,便没来由地生出思念。也是在那时,他给你留下安心的种子。那粒种子发芽,你心便安定而平和。

推开他实属无奈。
你要回去帮父亲整顿苍南派,这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办到的。唐宁卿不可能跟你回苍南,你也无法承诺安置好门派事务就跟他四海同行,既如此,便相忘江湖吧。

你打算再也不往西北,可得知他重伤,你还是来了。

唐宁卿醒来时,小意小动趴在榻上哭出声来:“少爷,你总算醒了!”

他皱眉:“你们什么时候也爱哭哭唧唧的了?安静。”

他想起来,刚撑起手臂就疼得“嘶——”一声。门突然开了,他看着来人,眼里嗔怒暗喜交加。你端着药碗,微微颔首款款步来,:“你醒了。”

“难道我还睡着?”

他还很虚弱,说话都中气不足,你不想也不忍和他拌嘴。把药碗一搁,准备让小意伺候他喝药,他却让意动言行出去。

你反驳:“你肩上伤这么重,怎么拿得了药碗,让他们留下来伺候你吧。”

他白了你一眼道:“那你呢,是死的吗?”
……想让我喂你喝药就直说。你心里嘀咕。

你一勺勺喂他,他喝得极慢,也难得安静这么久。喝完他咳嗽几声,看你神色紧张,他嘴角竟还牵起一抹笑:“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嘛。”
你手一抖,差点打翻药碗。他笑意更深:“刚刚使唤我的仆从,很是自如啊。”

你低下头佯作抱愧道:“是我冒犯他们四位了。”不等他多说,起身便走。

他在你转身时眼疾手快点了你背后的穴道,你姿势诡异地僵在那里,气闷道:“唐宁卿!”

他忍痛在你身后佯作悠然道:“我在。”

他微微侧身,似乎碰到伤口,闷哼了一声。你心里一紧,但还是没说什么。

“呵,真是个小没良心。”他语气不满,“当初你受伤,我倾心倾力给你治伤。如今我重伤卧榻,你竟连汤药侍候都不愿。”

……出来欠的果然是要还的。你闭眼叹气,半晌才道:“你解开我穴道。有话好说。”


你背对着他,看不到他的表情。转过身时他神情严肃,气氛陡然变得正经又紧张。

他拍拍身边的位置,语气没了调笑意味:“我大声说话费力。你坐过来。”
你乖乖坐过去,等他的下文。

“小五不若先给我个解释。”他摁着伤口,说话有点吃力,“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与我无情,如今闻我受伤又急急赶来,敢问何意?”
你被他塞住:“我……”

他嗤笑:“先说好,我乃家中独子,独来独行惯了,拒绝各种理由的义结金兰。”

“义结金兰?”你顶回去,“公子出身世家,小女一介草民,不敢高攀。”

他眼睛微眯:“不错,几月不见,口齿都伶俐了。看来苍南真是养人,怪不得你不愿来这儿。”

你没说话。他想去拿枕下的什么,不慎扯到伤口,牵动肋下,竟汩汩流血,染红一片还滴到地上。你吓到了,大喊意动言行。他又有点神志不清,口中连声喃喃,枕下,枕下。

你从他枕下摸出一薄纸,展开,是他下给苍南派的婚聘书。
眼泪涴了墨字。意动言行手忙脚乱为他止血上药,你坐在床头哭泣不止。一切平息,你带着哭肿的双眼喃喃道:“你快醒过来,好好的。你好好的我才能嫁你啊……”

床上的人微微睁眼:“此话……当真……”

你重重点头,眼泪滴到他的额头,想到他素来有洁癖,连忙为他抹去。他神色欣慰,闭眼睡去。小意不自然地咳嗽一声,作为大哥,带头走出房门。

四人在堡里一角落窃窃私语。

“看来我们几个表现得还不错,五姑娘信了诶。”
“表现最好的还是少爷,都骗到了五姑娘的眼泪。”
“不过少爷会不会有点玩过头啊,堡主都被他骗得真的追出堡为他寻仇家。”
“一看你们就不懂,这都不重要。嗯……套着媳妇最重要。”

你陪在唐宁卿身边,不过七天,他人就不见踪影。不止如此,你还被禁足在重华堡,被看得紧紧的。问意动言行他去哪儿了,他们一开始还找借口,后来干脆当哑巴,真“一言不发”。
你担心他重伤未愈,奈何什么也问不出,就只能等。

他回来时意气风发,还是一身繁复的装束,毫无伤者的样子。他丢给你一张纸,是你父亲许你出嫁的信。

你大惊:“你去苍南了?你的伤?”
他潇洒摆手:“区区小伤,何足挂齿。你只要知道苍南那些破事不用你管,你也不会被许配给除我以外的人就够了。”

你现在明白了,什么遇袭重伤,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。

你气急败坏:“你就喜欢骗我!看我难过看我哭,你很开心?”
他勾起得逞的笑:“看你为我难过为我哭,我当然开心。”
“蹬鼻子上脸!”

他确实受伤了,不过是十足的轻伤,属于他动动嘴就能解决的小伤。弄出这么大阵仗,是因为他着实不满她收到他的婚书,千里迢迢赶来却是拒婚。

他唐宁卿缺女人?笑死人了。难得看中一个,拒婚就算了,还以“性格不合”为由。能说出这种老套的说法,定然是勤于练功而忘了看戏本子。何况你的心意他看得一清二楚,莫名其妙的拒绝定然另有隐情。把你套在重华堡,自己去苍南稍微打探就猜出来了。

真是蠢笨无比,他们苍南有继承衣钵的人,需要一个小师妹来主持大局?净把杂活往自己身上揽。

他踏入苍南,感受到苍南刀剑的“盛情”,但一句“小妹夫这厢有礼”就劝退了众人。便腹诽,真不知道她这般愚钝,是如何在苍南派甚得人心的。

听他说到这儿,你急得不行:“谁让你胡说八道的,什么小妹夫!”

他两指夹住那张薄纸,在你眼前晃了晃道:“你父亲的许婚书在此,怎么是胡说八道呢。”

“你!”你告诉自己要平静,调整气息后继续道,“你是怎么让我父亲答应的?”

他一个错身到你身后,对准你耳朵出声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
除此以外再也问不出什么,你只得作罢。但想到他骗了你还擅自去苍南搅和,你心中就不自觉地气闷。

夜雨潺潺,你坐在园中小亭里,独坐饮茶。不知何时他走过来,对你道:“下月初十,宜嫁娶。”

你把茶水倒出茶杯外。他好笑地看着你,等你的回应。你佯作镇定道:“你骗了我,我不想这么快成亲。婚期推迟。”

“哦?”他靠着石桌,悠悠然,“你是责怪我骗到你的真话?想嫁我的真话。”
“没有!”

“否定那么快做什么。”他的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,“一来我救你的时候,我说过这个人情我记下,定要你报答。以身相许如何?二来你也有心嫁我,下月初十,天时地利人和。”

你突然无法辩驳,理由都被他占尽了。也罢,反正他说的……都是实话。

他弯腰对上你的眼:“默认了?”
你有些脸红,又别过头。

突然阿言跑来,手里拿着一把伞道:“见少爷和五姑娘只有一把伞,特意再送来一把。”

唐宁卿面色一沉,蹙眉道:“把你这些不懂情趣的‘特意’收回去。”

阿言抬头,眼神茫然。你失笑,阿言耿直,看来不懂夜雨里男子女子共撑一伞的微妙氛围。

“五姑娘笑什么?”

唐宁卿又瞪了他一眼:“改口,叫少夫人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意动言行四人还挺好玩的233333
宁卿,淘气(・∀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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